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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7月29日 星期三

不要取笑別人種的菜:碗豆苗




這輩子壓根兒沒料到自己會迷上碗豆苗,實在上我連自己在台灣吃過幾回豆苗都數不出來?我吃過嗎?我假裝自己真的吃過。也不知道為甚麼,突然間想吃碗豆苗的念頭變得好強,查了好些方法,每個人所描述的都不盡相同。就像是想了解投資,把錢丟進去就會了,而要吃碗豆苗其實也很簡單,就是去買種子,自己試試就知道如何種來吃了。



我買了幾種的碗豆種子回來。有一種是日本品種的叫做「Usui」,學名是pisum sativum。有一款是「荷蘭豆」,也就是能夠連著豆莢一塊吃的,而有一款是有機商店所賣的「青碗豆」。「青碗豆」其實是可以直接煮來吃的。前兩種則是網站上買來的。

大約六月的時候開始種碗豆,首先試驗了日本種豌豆Usui以及「青碗豆」。看別人家的網誌上說,自己種碗豆苗是很直得的,因為「就是這麼好吃」。上頭還說,蜜糖碗豆的葉子最甜。可是要如何採收豆苗呢?

我種的青豆比較硬,我將豆子放滿培養皿,讓它長到10-15公分高,然後用手採下來。用手採收的用意是,要去感覺它的堅韌度,如果還是嫩的,就採下來,如果莖老了,就只採葉子。大約可以採收2-3次。而第三次,通常葉子已經變得很小很小了,不是很直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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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碗豆要泡幾個小時的水,然後再放到培養土裡。碗豆發芽不喜見光,所以之後還要再乾碗豆上鋪上一層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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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到這個樣子就可以採收來吃了。也有些人會早一點採收。 

六月的時候,我們去法國的安錫一個星期,心想等回到家這些豆苗都老了,吃不到多可惜,於是我將四盒的碗豆苗一塊帶上車。在車上時,不時回頭看,希望它們不會遭受旅途奔波而不適。他帶著嫉妒的口吻笑我:「你的眼神帶有愛意。你愛那些豆苗。」廢話,這是我們的晚餐呀!和植物吃醋我還真是第一次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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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們在安錫所租到的公寓,那裡的素食很少,連大型超市也都沒賣素料,所以我們必須自己帶很多素料,不然就只有三名治或是pizza可以吃了。上頭的蔬菜是油菜花,那是今年最後一次吃到油菜花,因為回到家之後,花開得太繁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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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我們帶了自己種的菜。豆苗可以伴紅蘿蔔絲、番茄以及紫蘡蘿蔔芽,再搭配素料,淋上芥末醬汁,如此就可以做成好吃的手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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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也奇怪,到了法國之後,這碗豆苗的莖竟然變軟了。我們那幾天,就靠著碗豆苗,還有一兩罐的小芽菜,於是仍舊能夠吃到些自己種的菜。胃腸很舒服,同時自己這回雖然在法國待了一個星期,卻沒有明顯發胖,很欣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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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日本品種的碗豆,包裝上頭說,可以定期去採收最上頭的葉片。六月時我在前去安錫的前一天,趕緊將培育好的豆苗種到了農園裡。這天工作到一半,來了個陌生的面孔,是個香港來的婦人,與園子裡的中國人是朋友。她看我六月天的種起了碗豆,而說:「這碗豆喜歡冷天氣,天氣一熱,就長不了了。」我回應她:「沒關係,有豆苗吃就好。」她接著笑我:「就這麼一點點,你吃啥呀?你等著吧!」哼,我就是要吃給你看!

雖然大家都說碗豆喜歡冷天氣,這我也知道,但這位香港婦人也太小看比利時的冷天氣了,來歐洲幾十年,竟然不知道比利時哪裡有甚麼夏天。我記得剛來這兒時,日本的朋友笑謔著說:「我們日本有四季,比利時只有冷天氣,然後就是雨天還有沒下雨的日子。」事實上,農園裡種碗豆的人很多,有好些人到了七月才開始種,大家的碗豆都長得挺好的。

七月中之後,我開始採收豆苗。我一樣是用手去採收,因為要測感覺,不要用剪刀。這日本品種的碗豆,確實特別嫩,有的我只採了一節,有的還很嫩,我採下了兩節。因為只種了15株左右的碗豆,數量很少,大約每7天到10天可以採收一次。隨著碗豆株的長大,可以採收的豆苗也增加了許多。起初的分量只夠拿來拌麵,到昨天我終於炒了一盤。雖然真正的分量,大約只有「半盤」,但這可是比利時這裡所買不到的。別人家網誌裡的那句話:「沒錯,就是這麼的好吃。」迴盪在我的心懷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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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狠心地跟自己說,真要吃新鮮的碗豆就去超市買,園子裡種的,是為著豆苗,看著碗豆開起了花,我的心就軟了。心想,留一些結碗豆,好像也不錯。自從第一次採收園子裡的碗豆苗之後,我們正好多了兩平方米的地,於是我又多種了十來顆,當初所買的種子全都用掉了,要吃豆苗,今年還是有機會的。

我經常在園子裡被取笑,雖然這陣子被笑的次數漸漸減少了,因為幾個月下來,大夥們知道我種的菜就是特別大。但是我很想說:「不要取笑別人家種的菜。」大蔬菜也都是從小苗開始長的。所以我很喜歡佛家,因為有很多很有智慧的話。每次在農園看著那些碗豆株,就想到那句話:「小不可輕。」不要輕視我的小豆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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炒豆苗真的是人間美味。我的炒法千篇一律,先放麻油,然後以新鮮香菇以及薑絲來爆香,之後放點水然後再放入碗豆苗,最後再放入用水滾燙過的超級食物--芶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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