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利時的「食壇」,今年最流行的就是吃花。幾個月前超市裡還賣起了西葫蘆瓜的花。據說花可以炸來吃。一堆有關於吃花的資訊,讓我對於吃「金蓮花」更加地好奇,但是這都只能擺在心裡頭。
到了六月底,農園負責人召開了農園會議,也讓我見識到了比利時人開會的方式。雖然參加的人不多,會場上每個人卻同時搶著說話,他們不會舉手發言,也不會徵求主席的同意,根本就不等待正在發言的人把話說完,就搶著說起話來。切,簡直是亂七八糟。當會議結束後,我對他說:「這會怎麼是這樣開的呀?」他卻一臉淡然地說:「比利時人開會就是這副德性,早習慣了。」然後他又加了一句話說:「不過這會還不錯,還有結論出來。」原來這就是比利時式的民主。
由於我們的農園是與學校合作的,所以當學校的教程結束後,會空出一部分的「農袋」出來,負責人在開會時問大家:「你們有人想要嗎?」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我老早就想要了。會場一片鴉雀無聲,然後我頓了兩秒,勇敢地舉起手來說:「Ik.」ik是荷蘭人的我。之後其他的人也膽怯地舉起手來。
這是學校的一個角落,那花就是燦爛的繡球花hortensia,整體看起來還挺特別的。
我們被分到的「農袋」上頭,其中一袋正好長著自己很想吃吃看的金蓮花。七月初,比利時遭熱浪襲擊,又沒有氣象先生所允若的雨水,每天到了八點之後,燥熱才慢慢緩和下來。於是農友們也都不約而同,在八點左右到農園裡,清除學生們遺留下來的作物。
通常外國人是很難與比利時人打成一片的,大概是在他在會場上,提出了不少的建議,替女園友們解決了不少難題,於是當大家見了面之後,便親切了起來。我看著那一片的金蓮花,想吃花的欲望蠢蠢欲動。一位總是說話特別大聲的比利時女人正好在我的旁邊,我對她說了:「這是金蓮花,對吧?」
這兩袋是我們的,除了意外的金蓮花之外,還發現了一顆我們一直種不好的時蘿。原來我一直栽種不好的時蘿,仍舊可以長得很大。果然是學生,種得這麼好。看著乾枯的沙地,我想學生們的秘訣就是:不要管它,不要澆水。
「沒錯,而且這花是可以吃的。」她笑著回答我
果然正如公公所說的,每個人看到金蓮花就是只有這一句話。
原本我想保留些金蓮花下來,讓蜜蜂有蜜可採,而我也可以在日後把它當蔬菜來吃。但想得美呢!金蓮花很容易感染到黑色的小蟲子,幾乎所有的花與葉都被感染了。我勉強地採集了些沒有小蟲的花與葉,然後放入塑膠袋中,其它的都讓他拔掉了。
除了意外地採收了金蓮花之外,我也採收了不少的乾碗豆。這乾掉的碗豆正好可以拿來當種子,將種子以密集地方式培植到盆子裡,就有豌豆苗可以吃,這回我總共採收了大約200公克的乾碗豆。寫到碗豆苗,我的肚子在呼喚我了:「我要吃碗豆苗。」
碗豆苗我出國後就沒吃過了,壓根兒也忘了有這東西,而在台灣時經常吃夜市或是素食自助餐,因此也不記得最後一次吃碗豆苗是甚麼時候。「我吃過嗎?」我經常問自己。據說在美國以及在英國,許多的華人超市都可以買到碗豆苗,但是在比利時是沒看過的。
為了吃碗豆苗,我特地去有機商店找乾的碗豆,這裡賣的多半都被切半了,所以無法栽種,只有一家有機商店有賣「青碗豆」(green pea),買了一包回家試種,這品種的莖有點粗硬,於是我多半只採小苗葉吃。不曉得這裡學生種的品種,莖會不會軟一點,待我日後再來實驗。有關於碗豆苗,我還是等到日後再以專題寫一篇好了。
這是我前一陣子所栽種的碗豆苗。
我購買種子的網站,寄了一張金蓮花的食譜給我,原來這花與葉可以混核桃,做成拌醬(pesto)。我吃了一口,然後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吵著要吃金蓮花了,還是讓她在花圃上陪伴著蜜蜂吧!因為盆栽花與蔬菜擺在一起,盆栽花很美,但是把盆栽花當成蔬菜來吃,並不會因為她曾經很美,所以口感勝於蔬菜。但這也並不是說,我這輩子再也不吃花了,油菜花依然可口。西葫蘆瓜還有小時候曾吃過的絲瓜花,都仍舊讓我心動著。
金蓮花的拌醬做法很簡單,材料也很簡單:
橄欖油
金蓮花葉子與花
核桃
將上面的材料用食物調理機打碎然後混在一起,加一點鹽巴。
如果講究一點,也可以把金蓮花的葉子與花當成裝飾,然後當成沙拉菜吃掉。
這一盤食物就是上面照片中我們從學生那兒採收的。胡蘿蔔雖然小,卻很甜。那天我先嘗了一口大顆的胡蘿蔔,嚷著:「超級甜」,之後又吃了幾口小顆的,奇怪,味道比不上之前的那一口。後來想了一想,哪有甚麼大胡蘿蔔,那大塊的是地瓜啦,當然超級甜。不過等我們將學生的成果吃完之後,改吃超市的胡蘿蔔,發現一點味道都沒有。唉,難道為了好滋味,所有的作物都要自己栽種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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