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克力火車?我看到瑞士的火車旅遊手冊上提到可以這麼玩,於是我穿上我最愛的洋裝,以及我唯一的一件小風衣,就這麼跑了出門。第三天,我一樣是一大早起床,因為怕自己的發音有問題,所以把目的地全都抄在紙上,然後遞給櫃台小姐。
「巧克力火車?我們沒有。」聽到這句話,我一來覺得有些失落,一來卻又覺得放鬆了許多,因為這樣我便不會為了沒時間去某些地方而難過。雖然沒有巧克力火車,不過另一般到Rochers-de Naye的小火車倒是有的。火車旅遊手冊上寫著:「你可以從Rochers-de Naye往下看,俯瞰整個日內瓦湖。」反正我在日內瓦湖畔也覺得無聊,於是便買了這張火車票。
賣票的小姐如果知道我當天的穿著,如果她知道我穿著洋裝,以及中跟的長靴,她一定會阻止我的。那天買票的時候我很高興,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不能去滑雪場的,但是走走山路,俯瞰日內瓦湖倒是不錯的。我只需要在山上花半天的時間,下午我可以去Montreaux附近那如夢幻般的Château de Chillon看看。
這是FG格友Ching a little教我的火車上拍照技巧,她人真好,按照她的教法去拍,果然這次從火車上外拍就拍成功了。
這是FG格友Ching a little教我的火車上拍照技巧,她人真好,按照她的教法去拍,果然這次從火車上外拍就拍成功了。
這天的行程,我安排的很好。一天排兩個地方,這樣子我就不會覺得無聊了。
瑞士雖然是山裡頭的國家,但是火車系統卻是出奇的好,從Montreaux轉車到Rochers-de Naye時間銜接的相當好,起初車上只坐了大約一半的旅客,但慢慢的,當火車往山上行走,上車的人越來越多,在當時我還不知道是為什麼。這些中途才上山的旅客,他們通常都有著比較「奇怪」的穿著,好比說,他們都配背著禦寒的裝備,或是厚重的雪鞋,有些人還會帶著滑雪板或是滑雪的用具。
這是我搭的小火車,上面那一張照片的小火車不知道是要開去哪裡的,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夏天就會有巧克力火車。
這是我搭的小火車,上面那一張照片的小火車不知道是要開去哪裡的,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夏天就會有巧克力火車。
在起初,我只覺得這些人很奇怪,一直等到火車越爬越高,轉了個彎,進入了隧道,等我們從見光明之後,我赫然看見一片白茫茫的雪。阿!原來這般小火車是載乘客去滑雪,阿!我是會被載到哪裡去?阿!Rochers-de Naye到底是哪裡?阿!原來穿著「奇怪」的人是我!
是的,當終點站到了,當我下了火車,往前方望去,一個個的滑雪客從我的身旁飛過,這趟的瑞士行,我一直想避開滑雪場,結果,我還是來到了滑雪場。為什麼旅遊手冊上頭不寫:「這裡還是很好的滑雪場,在多數地方的積雪都已經消融的時候,這裡還有雪可滑,而且積雪要到四月初才融。」我被旅遊手冊給騙了。
瞧瞧這些瑞士的滑雪客穿的好像科學小飛俠,同時色彩好繽紛呀!
瞧瞧這些瑞士的滑雪客穿的好像科學小飛俠,同時色彩好繽紛呀!
我試圖想往山坡上走去,發現我的長靴根本沒辦法讓我行走,走不到一步我變滑了下來。幸好,山上有個建築,裡頭有展示廳還有餐廳,穿過餐廳,便可以來到一處平台,在那�我還是可以玩雪。
這裡有些蒙古包狀的屋子,是給滑雪客住的。在台灣我爬過合歡山以及大小霸尖山,同時我從小就住在南投的山裡,在玩了一會兒的雪之後,我朝著前方走去,走到山的中間,發現旁邊有個「小心跌落」的牌子,我往下看去,下面是深谷,往前看去,我必須走在山徑上,我回頭一看,我發現我已經走了好遠。我被卡在中間。
這些蒙古包是讓滑雪客睡的,不知道裡頭的設備如河。
這些蒙古包是讓滑雪客睡的,不知道裡頭的設備如河。
我爬過山,走過山徑,但那時候我穿的是登山鞋,同時山上沒有積雪。這麼一回頭,我突然發現雙腿發軟,進退不得,我哪裡都走不了。正當我試著回頭的時候,身後來了兩人,一男一女。女孩子問我需不需要幫忙,我說不用了,但是那男孩,主動帶我到地勢平坦的地方。女孩告訴我說:「他是好人,他是這裡的響導,你不用怕。」說完,他們繼續往前走,一個我好想去,那天卻倒不了的地方。
如果我赤著腳走,會不會比較不滑?好多時候,我好想把靴子給脫了。
其實,這個時節的瑞士山區並不會冷,我穿的很單薄,可是一點也不覺得冷,有時候我覺得那些滑雪客穿太多了。不久之後,我又看見那位導遊,他看我坐在陽台上,便帶我去看另一片山。原來,夏天的時候上山的遊客是更多的,那時候在滑雪場的後方會開放另一家餐廳,他帶我穿過另一個隧道,穿過那家仍舊關著門的餐廳,但是從那頭看去,可以看見山的另一副面貌。
「你是哪裡人?」那位導遊問我。
「我是台灣人。」
「泰國人?我喜歡泰國人。」
「不,我是台灣人。」
「不都一樣?你們都有一樣的傳統。」
「怎麼會一樣?難道瑞士人和法國人一樣?」
「我不是瑞士人,我是葡萄牙人?」
「所以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一樣?」
他很牛,很倔,而我也是,於是我們一直辯論下去,他說:「都一樣,都一樣,你們都有著很多的傳統,結婚第一,結婚之後才要來談論愛情,對我來說你們都一樣。」
我們哪是這樣子呀!我無法讓自己不去為自己辯護,我自己的國家辯護,雖然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台灣這個地方,雖然我們的傳統我們的文化,並沒有教導我如何辯論,但是那天,我停不下來。有時內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,不要再辯了,我還是說著:「台灣和泰國完全是不同的國家,我們有著不同的語言語文化,也許在某種程度上,我們有相似性,但是我們台灣人有特別之處,我們是台灣人,……」
「你晚上有空嗎?我們一塊吃晚餐。」他突然問我。
「不,我晚上要回日內瓦,而且我有男朋友了。」
他知道我要去Château de Chillon之後,告訴我一條更便捷的方式,並且交代小火車的司機,到了那一站要記得要我下火車。從那�搭電纜車下山,然後再換公車,比起跑回Montreaux再換車要快上半個小時。
是的,Château de Chillon,這一回我終於來到「對」的地方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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