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的行程完全在出乎意料之外,相當突然,相當倉促,也相當短暫。事實上在歐洲如果有人問起,這次的假期如何,即使旅途中有好些不愉快,好比說,可能是孩子們在旅途中爭執不斷,但又不想對人提起這些難堪的過程,歐洲人很標準的回答就是「假期太短了。」嗯,這個假期對我們來說,自然也是太短暫,不過我們可沒吵架,也沒起不愉快。
出發前我和他連安錫這個地方都沒聽過,我的新爸爸媽媽也沒有,他們老人家查了地圖,連個影子也沒找到。他在電話中對他們說:「Annecy位在法國的中東地區。」老人家似乎只聽到「中東」兩字,便說:「孩子,這太危險了,拜託別去呀!」
安錫距離日內瓦大約50公里的距離,和日內瓦以及去年停留的奧地利Zell am Zee相仿,這兒有著浪漫的湖光山色。在前往這兒的路上,我們決定先在里昂停留一睌,因為我們想吃那兒的日本拉麵。
法國的高速公路是要收費的,同時這兒的時速限制是130公里。我們出門後不久,他需要使用休息站,但我的人懶洋洋的,就坐在車內。當他回到車內,笑著對我說:「這個休息站真豪華,不僅洗手間免費,裡頭還有免費的健身器材,好多女生在那兒玩耍。」這麼一聽,我好是後悔沒有進去探探。
我們的午餐是在個小型休息站,沒有加油站也沒有商店可以逛,因為當時碰巧遇上塞車。和我們一樣使用冷凍包包的人還不少,也有人甚至準備了野餐盒,比我們更是周到。在歐洲看到有人裝備如此充分,通常都是荷蘭人。有一回我從住家公遇往下探,看見一輛荷蘭來的車停靠在河堤邊,一對夫婦坐在河堤上享用早餐。他們不但有盤子、杯子、保溫瓶、連小椅子都準備地好好的。甚至,即使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國家博物館,裡頭也很窩心地設了一個大大的「野餐區」。
正因為荷蘭人那麼熱愛野餐,因此總被鄰近國家取笑「小氣」,似乎在鄰國人眼裡,他們不喜歡在出門時消費,因為他們不喜歡花錢。但其實,荷蘭人不是小氣。如果計算他們出遊時,所租的旅行車或是遊艇,再加上那些露營以及野餐的設備,或者小車後方的腳踏車架,以及小帳篷等等,那些費用決決對對比到一般的飯店消費還要昂貴。我自己夢想買一個野餐盒好幾年了,最近看上可以供四個人使用的野餐盒,加上保溫的效果,如此一個野餐盒就要將近100歐元。荷蘭人喜歡在車子後方,加上一個腳踏車架,當然比利時人也很喜歡,而這樣的工程至少要500歐元以上。更別說,行駛幾百公里所需的油費,以及拖個旅行車所需的更高昂的過路費。
每次出遊我都考慮過以露營的方式旅行,但最後都打消念頭,租賃一個營地所需的費用,就相當於在旅館裡住宿的價格。而荷蘭人們露營都是大手筆,他們通常使用家庭號的豪華大帳篷,一般價格從500-1000歐元都有,最常見的是700-800歐元左右的。我幾乎可以用700-800歐元買張機票回台灣啦!要像「正常的」荷蘭人一樣開著車去露營加上野餐,荷包要夠深。
那天我們在法國的休息站野餐。我對他說:「你瞧這兒這麼多人像我們一樣野餐,人們怎麼能說只有荷蘭才喜歡野餐呢?」上車後他回我:「貓,那些和我們一起野餐的,確實全都是荷蘭人。」我想辯護,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。他淡淡地說:「貓,他們全都是荷蘭人,我聽見他們的談話,他們說荷蘭語。」他們全都是荷蘭人。
他知道我希望能夠早一點抵達里昂,因此我們只在需要的時候才在休息站停留。當我們再次來到大型的休息站,這裡也有些體貼的設施,好比有免費的微波盧,供父母替寶寶的奶水加熱。同時也有按摩椅,解除旅人的疲勞。原來法國的休息站,是如此千變萬化,就如同這個國家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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